Ditto

完成自己。

安平五

说我笨,你还不是一样。她接近挖苦般地挑逗着我,在听完我与那些男人之间的事情之后。热腾腾地白毛巾将眼睛蒸得化作了水一般,她柔软的手指拂过我的耳朵,脖颈,肩膀。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,安平说,只有面对我,她才能轻松自在地做这些事。做饭,收拾屋子,帮我敷眼睛洗头发,还有诉说往事。

 

所有的问题都会让她联想到性,她这样说,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作为一个男人存在,去满足那些干涸的少女的下体,在初中的时候她就曾冒出过这样的想法。一个隔壁班的男生追求她,送她零食,帮她做值日生,甚至为了她和另外一群孩子大打出手。当他们第一次一起放学回家,对方面红耳赤说“能每天送你放学回家我就满足了。”她当时非常失望,她希望对方吻自己,甚至占有自己。

 

那晚回家,她自慰了。她觉得自己如果是个男生就好了,一定最懂女生需要什么。但同时她感到耻辱,为自己的欲望感到耻辱。她嘲笑那个男生“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,想送我回家的人多了去了”。

 
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,或许是知道,只是隐隐觉得这样的人可能并不存在,所以在拥有其他人的时候,她又特别珍惜他们,觉得自己是不忠贞的,居然在内心希望有另一个人的存在。而自己也只是在幻想中拥有他们。

 

他的力气非常大,他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看着我的眼睛,对我说“做我女朋友吧。”“学校不让早恋。”我说。然后他就向前又走了一步,我无路可退地半靠到了墙上,低着头不看他。“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,所以完全失去判断能力,也丧失所有行动的能力,只觉得脑子乱乱的,心脏突突突地跳个不停。”安平形容着一切,陷入平静又甜蜜的泡泡里。“然后他就吻上来了,我只能感觉到他双唇间的香甜和羞涩,有种荔枝的味道。”

 

安平的初恋是简单的,又是复杂的,就像她这个人一样。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她从不让我下厨,她说,做饭是简单的,两个人好好吃饭才难,所以我来保证好好捧场就好了。

 

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。都是真的,我曾写下的所有安平的经历,全是假的,那些激动人心的时刻。有时候很想将他们的嘴巴立刻封上,以免说出那些日后成为伤害的甜言蜜语,安平说,尽管我还没有真正爱上他,也是可以吻他的,我要堵住他的嘴。

 

那对于我呢,我问她。你和我一样,渴望他们说爱你,又害怕他们这么说。安平自以为了解我,每当这个时候,我就很心疼她,心疼她不知道,我是一个如此理性尚存的人,一样拥有女人身体男人思维的人,一个用双重标准看人的可怕的人。

 

用热吻来堵住男人可恶可恨又可爱的嘴巴,这是我还幼稚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,迎着海边潮湿的晚风,看着对面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般的他,我爱意连连难以自抑。


时间的推移会降低荷尔蒙的分泌,他的话里迟早会出现那些我无法绕过的崇山峻岭,多么悲伤的故事轨迹。我问他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么。他像被打断的试戏的演员一下子愣住,旋即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堆。海风灌满了他的衣服,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,挡住了眼睛。就着稀疏的夜雨,我歪着头看着眼前高达却又慌乱却又故作镇定的他,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,将自己的眼睛送到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脸颊的位置,那高挺的鼻尖上不只是雨水还是汗珠,平镜下的眼睛一眨不眨,呼吸的起伏清晰有力。我们就这样对视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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